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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头发 (第1/3页)
我当了这么多年的木匠,截过的树木不计其数,大多数的树木横截面都是或稀或疏的水纹一样的年轮,而它则完全不同,那分明是一张眉目分明的女人人的脸! 奶奶见我的脸色不对,也赶紧走过来,看着那个截面,她的脸色也很不好,跟我说,“我们惹麻烦了,根本就不该接这个活!” 听奶奶这么说,我的心也凉了半截,木匠行业里的禁忌很多,奶跟爷爷二十多年,懂得也很多,她这么说一定有道理。 那张脸的嘴角下垂一副很愁苦的样子,我试探着问奶奶,“不会是这棵树的年轮就是这样的吧?李铁嘴不是说过它没有问题吗?” 奶奶摇摇头说,“刘伯和李铁嘴当中一定有个人在说谎,可能刘伯根本就没有让李铁嘴看过这根木头,也可能李铁嘴出于某种目的在骗刘伯,它在地下埋了足有数百年,已经不再是简单的金丝楠木,而是一棵阴木,肯定有不干净的东西附着在它的上面,才会形成这样形状的年轮。” 只是我们已经答应了刘伯,不可能中途反悔的,奶奶说,这个东西很不吉利,弄不好会惹祸上身的。 我也有些拿不定主意,材料我已经动过手了,就算是里面有什么东西我也是摆脱不掉了。 我问奶奶该怎么办,奶奶说,“得请祖师爷帮忙。” 木匠的祖师是鲁班,我干了这么多年,只知道在上梁或者安门的时候要念咒语祈求祖师爷的保佑。 在我看来,那不过是一种在木匠行业流传了数千年的一个惯例而已,具体有没有用谁也说不准。 可是今天就不一样了,我望着那张恐怖的面孔,真的有些手足无措了。 奶奶说,要在天黑前把这件事解决了,否则夜里会不得安生的。 奶奶先捉了一只白公鸡,把鸡头斩断,把喷涌而出的鸡血接到一个大碗里,她让我把墨斗和锯子还有凿子都放在鸡血里刷一下。 奶奶边刷工具边低声的叨咕着什么,那语速很像是我在上梁的时候念的咒语。 半晌,奶奶让我把墨斗里的墨倒出去,装上鸡血,之后在楠木上每隔一段距离打一根墨线,然后再横着打墨线,不大一会,整个木材就跟被红色的网罩住了似的。 奶奶说,这还没完,还要用凿子每隔一段距离凿一个小坑,这样才能镇住里面的东西。 弄完这些,天已经黑了下来,我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水,问奶奶,“这些都是爷爷教给你的吗?” 奶奶点点头说,“其实这些都是你爷爷在那本古书上学的,在临死前把这些教给了我,他说迟早能够用得到。” 看了看佛龛前面闪烁的香火,我觉得太爷爷和爷爷的死一定不简单,奶奶一定还有些事情在瞒着我。 弄完这些,已经到了夜里八九点钟,一轮明月挂在天边,朦朦胧胧的光芒倾斜下来。 奶奶松了口气说,今晚就这样吧,让木材的阴气散发一下,明天再动手就应该没有问题了。 我点点头,看了看横断面,那个人脸的轮廓明显的变得模糊了很多。 我用长条凳把木材支起来,然后就回屋去睡觉,折腾了一天,真的很困了,倒在炕上就睡着了。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,忽然听到一阵嚓嚓的脚步声,好像是在外屋传来的。 我忽的睁开眼睛,歪着头往外屋看,外屋跟卧室隔着一道门,透过门上的玻璃,我看到一个身影正站在门的后面,那人脸朝着里,背朝着这边。 那人在那里站了一会,我听到咣的一声好像是把水缸的盖子给打开了。 我家门的后面是水缸,每晚都要装一缸水在里面,那缸水足有上百斤,而舀水的水瓢就放在缸盖上。 很明显那个人正在用水瓢舀水,每舀一下,他都会低着头狠狠的喝一通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