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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回 树上乾坤 (第1/2页)
事分两端,话分两头。那日,刘久儿与谭、柳两位女侠分开,自己就在周围四处转了转,不多时便回到原地。忽然隐约听见前方有马蹄声响,那马行的也不甚快,声响亦不杂乱,不论怎样分辨,都只似单骑而过,并无更多人马。刘久儿心下起疑,朝着声响便要追赶。蓦的想起谭柳二人,略一思索,脱下外衣搭在树上一人高的地方,方才展开轻功追去。 索性那马儿走的不快,尽管一直瞧不真灼,但跟着蹄声,仍是没有追丢。追了片刻,蹄声渐止,刘久儿隐约瞧见前方有一块洼地,影影绰绰的好像有两人在聊着什么,其中一人身型、穿着都有些熟悉。刘久儿当下蹑起手脚,运起轻功,两三下窜上树干,寻了个遮挡不多的地方,伸颈观瞧。 越瞧越清楚,越看越狐疑,当中一人,正似那头天晚上和自己在醉仙楼动过手的海鲸帮汉子。刘久儿随即偏头细细聆听,奈何距离不近,二人说着什么,便是竖起耳朵,也听不真切。 刘久儿本想攀枝扑干,从树上摸到那二人近前,但想到那汉子功夫了得,树上行动,未必能瞒过他的耳朵,便轻轻的跃下树去。压低气息,一步步挨到附近,趁着那二人没有发觉,爬上了一棵距离洼地极近的高树,一边偷听那二人言语,一边向下窥视。 只听那与刘久儿动过手的海景帮汉子道:“二哥,管那马作甚!我问你,姓刘的一家子到底是不是你杀的…” “那是你的马?” “二哥!你….”那汉子一脸不耐烦,无奈的摇了摇头,指着不远处道:“不是我的马,我刚才在林子里捡的!”刘久儿随他所指方向望去,看见的果真就是自己骑来的那匹白马,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好不费工夫。 ”我看那辔头、鞍子都绣着花,还当你…“被他称作二哥的汉子摸了摸自己满脸的络腮胡子,歪嘴一乐。 “二哥,你就别说笑了,我就问你,人是不是你杀的?” 那虬髯汉子听了,收起脸上笑意,恶狠狠的盯着对方道:“我倒是想!若不是你拦着,我早她娘的就把他给剁了!放长线,放长线,放他娘屁的长线,仇人就在眼前,反倒让别人给宰了!我倒想问问你,我这口恶气哪里出去?” 那海鲸帮汉子有些迷惑,又追问道:“二哥!可当真?” “废话!我还当是你!你说,你是不是海鲸帮呆的舒服了,不敢杀人了?” 拿海鲸帮汉子有些气结道:“二哥!你当我不想杀那姓刘的!?我只道他能将当年害咱大哥的同谋一并招来,谁会想到,他反倒被人杀了!咱们兄弟三人,义结金兰,关二爷像前发过重誓!大哥的仇,小弟这十几年来,日日夜夜做梦都想揪出幕后黑手!” 那虬髯汉子听了,也不言语,掏出一把形状罕见的兵刃,自顾自的磨了起来。 “二哥!凭那无耻小人自己,决计伤不了大哥一根汗毛!想当年,他在咱们寨子,不过是个伺候大哥起居的喽啰,凭他一人之力,想要害死大哥、烧了山寨,简直是天方夜谭!” 那虬髯汉子也不搭话,仍是低头磨着那兵刃。 这几句话,刘久儿在树上听的真切,但心里仍是狐疑。那海鲸帮汉子,姓葚名谁虽不清楚,但自己总归见过,是海鲸帮的一把好手。那虬髯汉子自己却不识得,但二人归根结底,必与那刘半城有仇。现下全家死绝,人若不是他们杀的,又会是谁呢?画墙上暗符的那伙人?刘久儿拿不准,只想再多听听,一会儿待二人散去,速速回到城中,好告知三公子左丘亭知晓。 那虬髯汉子抬起手,粗大的手指一寸一寸的抚过那把兵刃,阳光透过树荫洒在他黝黑的脸上,显得既落寞又无助。 “大哥的这把戚扬斧钺,等了这么多年,居然没尝到仇人的哪怕一滴血…” “二哥…怪我…是我贪多了。” 虬髯客听了,喃喃道:“不怪你。你说的对,还有别的仇家,一定还有…” “大哥的仇我一定要报,刘府的事情我也要查个水落石出!好让大哥泉下有知,知道咱们兄弟,没让他走的不明不白!”海鲸帮汉子咬着牙,攥紧了一双拳头。 那虬髯汉子放下了手中的斧钺,闻言轻叹道:“嗯,你说的对。三弟,为今之计,你说,该如何…”他话还没等说完,脸色忽的一沉,那海鲸帮汉子也随着脸上变色,二人齐唰唰的看向同一方向。 “有人!”海鲸帮汉子压低声音道,“二哥,我们先避避!”虬髯汉子听后,瞧了他一眼,道:“你先去。”自己却不走开,只是席地而坐,继续磨着手中的兵刃,而那海鲸帮的好手则是三步并两步,两三下窜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