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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章:出入 (第2/5页)
这一定是陆绮的考验! 她发誓要将它完美达成。 幸存者不止余月,还有戚霞。 戚霞看上去没什么心机,爱恨都写在脸上,但又如何呢?任何活着的人,都是她的竞争者。 如她所料,第二天,戚霞在尝药时死去。 她哭得痛彻心扉。 该怎么杀死余月呢? 南裳想不到太好的办法,但她发现,自己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:余月比她想象中更加着急,她甚至急到要去刺杀陆绮。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,封花在溪水中和她说的,想捡白石头哗众取宠的,或许正是余月。 她是珍贵无比的太巫身,陆绮不死,她就必死无疑! 荆雪见余月久久不回来,带着她走向车厢,挑帘而入时,杀意一闪而过,荆雪在她面前直挺挺倒下。 她见到了口衔刀刃,半跪在地的封花。 封花要朝她斩来时,她心生惧意。 她见过封花出刀,也很清楚,这位黑袍剑首纵使筋骨破碎,她也绝接不住这垂死的一斩。 她没有冒险,转身逃入雪中,但她并未跑远,而是躲在暗处,一直盯着辇舆,不久之后,南裳期待的变故发生了。 ——她明明一直盯着辇车,可仅仅是眨眼的功夫,那个原本卡在车帘处的荆雪的尸体消失不见了。 南裳不敢确定,那尸体到底是死而复生,还是被余月和封花拖走的,她心生犹疑,可她也明白,如果转身离开,那她将被永远淘汰。 既已走到了这里,无论如何,她都要做最后的一赌。 南裳回到了辇车的帘外,深吸口气,挑帘而入。 她看到遍地鲜血流淌成泊,看到了鲜血尽头嫣然而笑的仙子,那一刻,她兴奋得难以言说。 考验结束了,她想。 在这场邪罗汉都尸骨无存的炼狱里,她走到了最后。 她踩过黏稠成胶的血,从幕后来到台前,用刀刺穿余月的手,又对着端坐如仪的陆绮屈身下跪,她跪在渐渐凝稠的鲜血里,仪态极为工整,后臀压着足跟,额头触着地面,发梢尽染鲜血。 她止不住心中的渲沸,却能保持表面上的平静。 “徒儿拜见师父。”南裳说。 ———— 苏真感觉到痛。 尖锐的痛。 痛觉有时来自身体,有时来自灵魂,失血的昏聩感浪潮般涌来,他像是被巨兽玩弄的猎物,一会儿被吞下,一会儿被吐出。 他隐约明白了一切,又无力追究任何细节。 ‘死亡原来是轻盈的’他想。 面对南裳的拜师之礼,陆绮没有丝毫避让,她轻轻点头,认过了这个徒弟。 从此以后,南裳便是她最后的弟子。 南裳还要说什么,她的脚踝却被抓住,那是苏真未被钉住的左手,奄奄一息的他回光返照般抬起头,一双眼睛像是地狱里钩子,他问出了最后的疑惑: “是你杀了戚霞?” “是。”南裳不再否认。 “你哪来的毒药?”苏真问。 “我的血就是毒。” 南裳不再避讳自己的过去,她的声音透着刻骨铭心的恨意,一生一世也不能消解:“封花问过,我是不是处子,我早就不是了,十岁那年就不是了。” “……” 苏真心头一震。 “我不是琉门的传人,更不受宠爱,我甚至不算人,我只是琉门长老用来修炼的鼎炉,像我这样的人很多,大多是被骗上山的,我们被折辱、殴打、凌虐、采补,可以随便交易转让,甚至打杀、活蒸。很少有人能活过十三岁,即使活过去,也只是一具具美艳的行尸走肉,毫无尊严地活着而已!” 往事走马观灯而过,南裳娇美的身躯在衣裳下颤抖。 “你以为这样就够了吗?不,不够!那帮老东西太贪得无厌,他们为了炼药,从小给我喂毒草,从最轻微的开始,十几年从未间断,这十几年里,我没有一日不承受折磨,不知休克了多少次,几度因为他们的急功近利而险些死掉,但我活了下来,我的血液里流淌的也都是毒!” “你还记得那个死去的青鹿宫师叔吗?杀手提醒我们不要触碰他的血,现在的丹师以毒炼药的太多,许多人的鲜血都有剧毒。” “那一刻,我好生失望。” “过去,我曾梦想要去青鹿宫,那是丹之一道的魁首,也是所有丹师梦寐以求之地。” “丹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