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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五章:生者悲苦 (第3/4页)
挥舞成弯曲的残影,直斩老人要害。 二师叔意识到不对劲,再掐法诀已晚。 他高贵的身份地位在死亡面前全无意义。 一刀斩腰,一刀斩首,白光闪过之后,这位青鹿宫长老的师叔已断成三截,只剩胸膛风箱般起伏,杀手刀刃齐动,将他剁成了肉沫。 “四大神宫名震天下,就属青鹿宫的修士最不济事。” 紫袍杀手用丝绢擦去刀上的血。 另一个紫袍杀手深以为然地点头。 神宫长老法力高强毋庸置疑,可终日耽于采药炼丹,武功早就废了,迅如雷电的刺杀之下,他纵有强大法力,竟连个护体法术都来不及用,只能憋屈毙命。 二师叔的遗物被飞快搜刮干净。 “你很聪明。” 离开之前,紫袍杀手夸了苏真一句,又警告道:“千万别碰地上的血,如今的炼丹师大都邪性,以毒炼药的太多。” 戚霞颓坐在地,脸色煞白。 她回想着刚才的场景,觉得自己也能糊弄住那个青鹿宫的长老,她甚至想出了更多精彩的、更滴水不漏的词句,可刚才,偏偏是她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 药煮好了,苏真负责将药奉去。 他走出破庙庙门,庙外横着一具白猿的尸体,也是一击毙命。 那是二师叔的坐骑,他进庙前照常让坐骑去巡视四周,没想到它先遭了毒手。 紫袍杀手为了安全起见,没有让陆绮在破庙休憩,而是藏在附近的密林里。 苏真一路前行,先是见到了囚禁青毛老妖的铁笼车,青毛老妖闭着眼,嘴里塞了块铁疙瘩,不复往日的阴冷与桀骜,像个子女尽丧的老人。 陆绮华贵的辇车隐蔽在深处,由最后一名紫袍杀手把守。 伤痕累累的无首骏马牵着辇车,百无聊赖地顿蹄,苏真走近时,辇车四角的辟邪之物轻轻碰撞出响声。 “进来吧。” 紫袍杀手冷冷开口,听声音是个女人。 苏真捧着汤药,卷帘而入。 不知施了什么法术,辇车内部的空间远比外面看起来更大,紫袍杀手盘膝而坐,脱壳的长刀置在面前,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。 后方白玉笼纱的拔步大床上,白裙如雪的女仙静静躺着,面上覆纱,只露出红润艳丽的唇,她双手交叠在小腹上,凹凸起伏的仙躯没有一丝泥污尘垢,不像负伤昏死,更像在静心安眠。 一尊千手观音的瓷像置于枕边,隔纱望去,倒像多生了肢足的白蛛。 床榻边,则是另一幅触目惊心的景象。 短发少女跪在地上,只有左足支撑,身躯轻轻摇晃。 黑色的锁链从梁顶垂落,刺穿了她的肩膀和手腕,她双臂张开着,像是垂死的鸟类,鲜血在她如玉的手腕上蜿蜒成触目惊心的纹路。 她是封花,是陆绮的亲传弟子,也是九妙仙宫的黑袍剑首。 背叛并没有令她得到自由,落败后的她囚锁于此,被疼痛与仇恨日夜折磨,这还远不是结束,等回到九妙仙宫后,她的噩梦才会真正开始。 “弟子来给陆绮仙子送药。” 苏真跪在地上,将药碗高高捧起。 “你先喝一口。”女杀手说。 苏真抿了一口,艰难地吞咽了下去,药汤之苦让他全身的肌肉忍不住绷紧。 女杀手见他平安无事,将碗接过,拿至陆绮身边,只见她伸出两截雪白的手指,拨开陆绮柔软的红唇,轻轻探入,从她口中夹出了一枚碧色珠子,珠子中有细长的红纹流动,好似活物。 她将这枚珠子置于浓稠的药汤里,待药汤被珠子吸收了个干净后,女杀手才将它重新塞回陆绮口中。 苏真跪在地上,静静地等待着。 他面容平静,心中思绪万千。 接下来他该怎么办? 跟着这些人去九妙宫吗?不行,封花知晓他的秘密,她已落入陆绮手中,他的隐秘也迟早泄露,陆绮这个妖女绝不会放过他,他即便不死,也会被送去老匠所打造成兵器,生不如死。 趁乱逃走吗?弟子只剩三名,紫袍杀手也有三名,被时时刻刻盯着,哪有逃跑的机会? 或者……